“公主,听说那个女人这几天一直不安份,需不需要奴婢......”
秋月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周围,见没有其他人在,这才凑在福枝公主耳边轻轻说道。
皇贵妃多好的人哪,却被白贵妃就这么祸害没了,害得芝兰宫被封,福枝公主也迁到了坤宁宫,就连她们这些近身伺候福枝公主的侍女,也不敢再像以前一样自由自在地说说笑笑了。
福枝公主轻笑一声,她早听说了白贵妃的闹腾,闹得越凶德康帝便越是厌弃,又何必脏了她的手?何况她要是想让她偿命,也不必等到现在!
她遂摇了摇头,“不必了,任她自生自灭吧!”
不说皇贵妃临死时吩咐她不要报仇的话,就是看在二皇子和五皇子的面上,她也不想对白贵妃出手,何况,有些人,让她活着却比死了更难受,让她度日如年地活纠缠在现实的痛苦与幻想的圆满中不是更好么?
不过说来说去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她心里隐隐还有些莫名的期待,她害怕因果报应,不想因为出手对付白贵妃而绝了那一线希望!
“公主,六公主求见,要不要奴婢回了她?”
“不必,叫她进来吧!”
福枝公主搁了手中的笔,放下抄了一半的地藏经,淡淡地道。
莲月看了看秋月,见福枝公主这么吩咐了,也只好出去请六公主进来。
“七妹不是说只要我指正了母妃,你就能想办法帮我免于责罚么?而今为何说话不算话?母后说要将我送到法华庵去待两年,那能是人待的地方么?本宫才不要做尼姑!”
六公主刚一进门便急吼吼地对福枝公主兴师问罪。
福枝公主看了看她,“如果没有我为你周旋,你以为你只是去法华寺待两年就能了事?如果不是白贵妃出了这样的事,让父皇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她身上,觉得是她没有好好的教导你,才让你干出如此残忍的事情来,你以为你能这么轻松就过了这个关口?
五姐姐那一身的伤有多让人惨不忍睹,你自己心里难道没点数?那可是母后亲自验的伤,父皇也看见了她手臂上的累累伤痕!”
虽说最初的时候,德康帝以为五公主那一身伤痕是和楚皇后演的苦肉计,只是楚皇后又怎能放过小小年纪就如此狠辣的六公主呢?
更何况,德康帝将五公主和六公主都迁塞到了坤宁宫,以后万一出个什么事情,可就全都是她的责任了。
因此她也就将六公主的恶行都对德康帝和盘托出,并建议将六公主送到法华庵去磨磨性子。
六公主的目光有些躲闪,随即又气鼓鼓地看向了福枝公主,“那还不是被你揭发出来的,如果你不提又有谁会知道......”
福枝公主呵呵两声冷笑,打断了她的话,“六姐以为五姐姐手腕上的割伤是怎么来的?你不会以为五姐姐是被你虐待上了瘾,自己也想在身上来两刀,多体验一下那种痛感吧?
如果我不把事情提到明面上来说,五姐姐早晚得自己寻了死!尤其是宋修仪一死,她更是没了念想。到那时,一个被凌虐得满身伤痕的公主,不堪受辱而自尽,你觉得你的事情能瞒得过谁?
你以为到了那个时候,你也只是去法华庵住两年,洗洗浑身的戾气那么简单?你真是太天真了!到了那时,恐怕将你除了皇籍,赶出宫去都是轻的!”
六公主到底是一个才十一二岁的小女娃,一下子被她的话吓得脸色苍白,“那,那,那.......”
她那点小心思,福枝公主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
福枝公主微笑看着她,“法华庵,历来是皇家妃嫔、公主静修之地,一来没有那么多争斗,二来生活虽然清苦,却也比其他普通的庵庙好太多了,你去待两年之后回来,大家也刚好忘却了白贵妃的事情,到时候父皇再给你相看一门满意的亲事,找个才貌双全的驸马过日子,岂不是刚刚好?”
六公主被说中了心事,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不过却放下了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