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请!”
赵祯回道。
“故虽有名马,祗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作何解?”
晏殊问道。
“从字面上来说,这几句话的意思是,因此即使有千里马,也只能在仆役的手里受屈辱,和普通的马并列死在马厩里,不能以千里马着称。”
赵祯的回答中规中矩,毕竟好歹是文科班出生。
“那更深一点的意思呢?”
晏殊笑问道。
“韩愈这篇马说实际上是一篇借物寓意的杂文,千里马指的是人才,而伯乐指的是当政者,这篇文章写成的时候,韩愈初登仕途,不得志。曾经三次上书宰相求擢用,但结果是待命40余日,而志不得通,足三及门,而阍人辞焉!”
赵祯回答道。
“那官家的感悟又是何?”
晏殊追问道。
“依朕看来,韩愈将自己怀才不遇推脱给了当时的宰相,可依照朕看来罪魁祸首是当时的皇帝,皇帝若英明,底下的官员自然也就是人才济济,为何太宗在位时不曾有怀才不遇的人才发出这样的感叹呢?”
“韩愈生活在唐德宗李适在位时期,李适在位前期收罢兵权、清明节俭、疏斥宦官,朝政为之清明,国家安定,百姓富庶,但到了后期,李适猜忌大臣、姑息藩镇、任用宦官、大肆聚敛、崇信奸臣,似颜真卿这样的忠臣都能被害,更何况韩愈这样的有才之士了!”
赵祯娓娓而谈道。
“官家不但对这篇文章精通,且能有此独特的见解,实在是难能可贵!”
晏殊对赵祯的回答很是满意。
“先生七岁能文,十四岁以神童入试,赐同进士出身,可以说是我大宋的千里马,现今朝中奸党横行,鱼肉百姓,欺上瞒下,难道先生就不打算挺身而出吗?”
赵祯忽然问道。
“官家!眼下朝政清明,官员各司其职,臣不知何人是奸党?”
晏殊依旧是抱着明哲保身的态度,显然不想趟这一趟浑水。
“是吗?先前丁谓建议朕和大娘娘每月初一和十五上朝共同听政,他的心里打得什么主意,似先生这样的聪明人岂能不知?近来,丁谓更是想要削减禁中的开支,看似为民请命,实则别有祸心!”
赵祯很是气愤的说道。
“官家眼下还年幼,朝政还需倚仗太后和宰臣,官家若想又朝一日能够亲政,那么眼下只需做到一点就行!”
晏殊拜道。
“不知是哪一点!但请先生教诲!”
赵祯拜道。
晏殊并没有回答,而是来至书桌前,展开笔墨,提笔写下了一个大字。
赵祯凑上去一看,只见一个大大的“忍”字出现在了宣纸上。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官家若想做一番大事业,一定要学会忍耐啊!”
“今日这课就先讲到这里了,臣奉太后之命,自此以后只为官家讲《易》书了!臣告退!”
赵祯忙回了一礼。
“何为人!是为忍!”
赵祯将这个忍字紧紧地攥在手中,让他忍耐十年,他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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