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小语先是脱了鞋,一手拎着裙角,在沙子上前行,那种温热和细腻的感觉,好像是爱人的手一般,推着她在沙滩上朝着夕阳的方向,缓缓的前行着,身后留下两行像小窝一样的脚丫痕。
曲朗看着李悦笔下的桑小语,想着真实生活中的李悦,觉得她们即统一又有很大的不同,只是这一段救赎心情的描写,让曲朗安静下来,本来他还想跳着看,但感觉心情描写到位,自己有感同身受的舒服。
他继续看下去:
时间退到九天前的一个中午。
桑小语拿着自己与杨愉然的申请材料往一个资深的老教授家去请教,桑小语与自己的准老公杨愉然正在申请副正高,他们同在一所医院做医生。
这人是杨愉然的搭边亲戚,桑小语也见过此人,此次相见是杨愉然一手策划的,他觉得自己出面太过明显,就让与自己虽然只是凑数的桑小语代为转达,看需要的材料应该怎么写,还需要什么具体有用的操作……
桑小语进了老教授的家,一股书香之气扑面而来,老人家正伏案看书,桑小语是一个不懂得变通的女孩儿,直截了当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老教授对此司空见惯了,就摆摆手,连资料也没看就说:“年轻人,还是靠自己的本事吧,我老了,帮不上忙。”
虽说变相下了逐客令,却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书,说认真看看也许有帮助。
桑小语拿了书,慌张地离开了,心里怪杨愉然这人把这样费力的活计扔给了自己。
来时天空晴朗,万里无云,刚一出门却是阴云密布,雷声不绝于耳,一场不期而遇的大雨正在酝酿,桑小语看离自己最好的闺蜜沙依丽的家就在附近,于是,拿出百米赛跑的架势,冲了过去。
这是九月的最后几天,这个时节能下如此的大雨,也是很诡异的。
雨,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街道上的行人四散逃开,这时节正是乱穿衣服的季节,年轻的姑娘和小伙子们,早就换上了张扬个性的夏季单薄衣物,敬告夏天就要离去,而上了年纪的人,早就披上了厚重的风衣。
桑小语外穿风衣,内着淡雅蓝裙,八分高的高跟鞋此刻成了她行动的阻碍,她立刻行动起来,看准一个街道,风一样冲了过去。
桑小语怎么也没想到,当她落汤鸡一样敲门在自己最好的闺蜜沙依丽家门口的时候,开门的一幕,让她整个人成了木雕泥塑。
这一幕,成了她生活中不常有的定格,时不时就会在脑海中浮现出来,也是她人生中的分水岭。
桑小语叫门的时候,她知道沙依丽十有八九会在家,这天是周日,又下着这么大的雨,当沙依丽喊了一声:“谁呀?”的时候,桑小语正拧着从发丝上流下来的水,长过腰际的发丝,此刻如黑色的瀑布,柔软地贴在自己的裙子上。
沙依丽打开了门,看见她愣了一下,旋即就将门打到最大,双手抱在肩上,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得意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