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几天连日审讯,皮都给他抽下来好几层,那苏春生压根不知道账本在哪啊?”
王进摇摇头:“就算他真不知道,此事也决不能冒险!苏春生必须死!”
听到这些,他颓然倒在椅子上,喃喃自语:“可是我就这一个独苗了...”
王进拍拍他的肩膀:“泽儿对这些人还有用,现在肯定没事。”
“明日我调集所有家丁、城防兵,全部藏在陈家村那里,到时候一定把泽儿抢回来!”
王哲还是担心:“可是这样还是太冒险了,万一那些人做困兽之斗...”
“二弟!”
王进瞪着他:“此事事关王家家业,岂能为了一个孩子,而做妇人之仁!
就算爹在这里,也会这么决定!”
王哲的嘴唇不停抖动,忍不住老泪纵横:
“不能啊...不能啊...”
王进站起身:“我去准备,这几日你就先不要出门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忍心:
“若是泽儿真出了事,我就把老四过继给你,放心,总不能让你断了香火。”
出了大门,主簿陈来忽然问道:“大人,那苏春生明日还处斩吗?”
王进嘴唇嗫喏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斩!”
走出几步,回头又小声叮嘱陈来:
“明日那新上任的知府要来巡视,我让二爷明日称病,你带人先小心应付着。”
陈来一愣:“那大人您呢?”
“不盯着斩了苏春生。本官总是有些不放心。”
“是,大人。”
“还有,现在就安排人出城,去陈家村藏好,泽儿能救还是要尽力救下来...”
日暮。
无数王府的家丁、城防的亲信,带着兵器,趁着夜色便装出了城。
为防打草惊蛇,他们不敢进入陈家村,而是躲在蓝溪周围的小山包、树林间,悄悄隐匿下来。
翌日。
绑匪约定的时间是正午。
可到了约定的时间,这些在山林里藏了一夜的家丁、士兵,却连一个鬼影都没见到!
“不好!咱们这是被人耍了,赶紧派人回去禀告老爷!”
可惜的是,这些人压根没法接触他们的老爷。
只因苏谨一早就进了城,点名让王进陪着。
王进无奈,看着眼前来‘请’他的锦衣卫,再不愿意也只能乖乖出门。
王进本以为这新知府是来找茬的,一路加着小心。
尤其是可能出问题的粥厂、粮仓,更是早早做好了准备。
可没想到苏谨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就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甚至连粮仓,似乎连进去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王进欣喜,暗中揣测,是不是族长准备给苏家修祠堂的事,已经被他知道了。
要不然,这苏谨怎么一点毛病都不找,倒像是随意下来转转,走个过场一般?
眼瞅着快到午时,王进赶紧说道:“大人,您瞧这都快过午了,
要不咱们先找个地方,给下官个机会,摆宴为您接风洗尘?”
苏谨笑笑:“吃饭的事不急,对了王大人,前面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多人围着瞧热闹?”
王进脸色一变,心说怎么不知不觉就走到菜市口来了?
他赶紧上前拦着:“大人,那边正要处决几个犯人,刀光血影的不吉利,别坏了大人的胃口,咱们还是吃饭去吧。”
谁知苏谨却眼睛一亮:
“砍头啊,我还从没看过砍头呢,这个好,这个好!本官一定要去瞧个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