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知道这个老者就是高俅,这个高俅着实蔫坏,打郓哥的脸,不仅下手重,打的响亮,而且他只扇郓哥左半面脸,没一会郓哥左脸已经红肿,嘴角也已经有了血丝。
见郓哥拧着眉毛咬紧牙关默默承受,武植简直要气炸了,若不是他此时也被人架住不能动弹,武植早掏枪嘣了高俅。
高俅一双三角眼微微瞥了武植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了下,打郓哥耳光的手也更重了几分。
啪!啪!啪!啪!啪!
……
耳光声不停的在包厢的房间里面回荡,这声音像是尖刀一样,每响一下,便会刺武植的心窝一刀,虽然打在郓哥脸上,可是武植此时受到的羞辱,比郓哥都要大,因为郓哥他是为武植挨的这些耳光。
……
“高太尉,你不累吗?”
怒极之后,武植反倒莫名的平静了下来,他带着一种轻蔑的语气,不紧不慢的对高俅反问道。
架着武植的两名壮汉,见武植不再冲动后,便放松了手力,武植猛的甩开他们,云淡风轻的走到座位上,似乎对高俅打郓哥一点都不关心。
武植知道,高俅之所以那么狠的打郓哥,就是为了看自己的笑话,现在自己装作不在意,才能尽早的让郓哥不再受辱。
果然,高俅见武植悠然平静的坐了起来,终于停了手,像扔死狗一般的一把推开郓哥后,高俅红着三角眼,双手背在干瘦的身躯后面,一步步的走近了武植。
“你就是武植?呵呵,果然和传说一样很年轻啊!”走近武植后,高俅皮笑肉不笑道。
余光见周掌柜去扶起郓哥,武植心中定了定,他现在一万个想掏枪打死高俅,可是武植不得不忍住,因为一旦他冲动开了这一枪,那么就是与整个大宋为敌,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成了无用功,甚至还会连累无数人遭殃……
所以武植不得不忍。
非但要忍住,武植甚至还起身对高俅笑着行了一礼。
“见过高太尉,在下刚才有些失礼了,太尉勿怪。”
表面上规规矩矩,武植心中恨意滔天,这笔账以后一定要加倍奉还!
见高俅盯着自己在冷笑,武植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现在不能给他留下什么话柄,不然他很可能会借题发挥。
“不知小店哪里让太尉不满意了,才会惹的太尉亲自教训我这伙计?”
“哼哈,武植啊武植,你倒真的有些不简单啊!”高俅斜视着武植,抬手无力的指了指桌上的酒菜,道:“你们这酒菜太假,菜里无味,酒里兑水,你说我该不该发火?”
高俅反问着,三角眼里面对武植闪着几丝寒光。
“高太尉,您怕是误会了,我们这酒菜……”
说话的是旁边的周掌柜,他还未说完,高俅冷冷打断他的话道:“怎么?你也和我嘴硬,是不是也想学他?”高俅淡淡的指了指郓哥。
周掌柜立刻脸色难堪的闭了嘴。
武植心中冷笑了一下,面上却是一脸赞同道:“原来是我们樊楼怠慢了高太尉了!实在是不应该…武某在此给太尉大人赔罪了!”
既然人家就是来找茬的,那说你酒菜假,就是酒菜假,不假也假,武植又何必争论,现在高俅不是他能惹的起的,武植只能顺着高俅的意思来,好快点打发他离开。
不过武植话里虽然带着歉意,却并没有直接承认酒菜不好。
高俅找不到口实,也不好对武植发难。
见高俅脸色阴郁的不出声,武植自若的倒了一杯茶,奉到高俅身边,陪笑道:“这一杯茶就当是赔罪了,过后在下会备厚礼登门拜谢太尉,还请太尉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则个!”
对高俅如此卑躬屈膝,武植心里又岂能甘心,只是现在武植不得不这么做。
现在,武植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忍,一定要忍住!
“哈哈哈!”
面对着躬身奉茶的武植,高俅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阴冷和得意,还有……鄙夷!
“这样就喝了你的茶,岂不是太乏味了些!”
高俅接过武植手中的茶杯,然后扬着头,漫不经心的将茶水都倒在武植的脚边,便又将空杯塞到了武植手里。
“要我喝了这杯茶后不追究你们也不是不可能,就看你们的诚意了!”
悠悠的说完这句话,高俅便转身,走到了靠窗的一张椅子旁,端正的坐了下去。
“不知高太尉想要看到什么样的诚意呢?”武植低头看着被茶水溅湿的鞋子,沉声问道。
“其实也不麻烦。”高俅倚靠在椅子上,一副看戏的表情,指了指那边抿嘴站着不动的郓哥,“那厮据说是你得意楼的三大掌柜之一,却也十分不懂事,竟然惹的老夫动了肝火,打他这些耳光也算是给他长长记性!”
顿了顿,高俅继续道:“让那厮先来给老夫奉茶,他若是把茶给我奉到了,武植你就不必多礼了。”高俅意味深长的阴笑了下,像是在看耍猴一样。
武植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他知道,事情绝对没有高俅说的那么简单,只怕这里面不知还有什么别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