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泽清冷的目光看过来。
谢大人后背绷紧,上了年岁的人此时却站得笔直。
“你知道了。”
“是。”
“你话太多了,是本王的人,谁也抢不去。”
“王爷……”
谢大人犹豫半晌说道:“您也不是看重顾小姐与众不同?她应该不会背弃石泽,而顾熙夫妻也更看重石泽。”
慕容泽抿了抿薄唇,“他不是我,以后面对他时,你只当是个平民小子,无需敬畏。”
“王爷……您是不是再找个大夫……”
谢大人话没说完,慕容泽目光突然变得锋利无比。
他感觉自己的脖子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呼吸艰涩。
慕容泽长而卷密的眼睫微微弯出弧度,他静静坐在椅子上,肩上搭着一件披风,阳光晕染在他暗红的外敞上,清俊冷艳,风雅矜贵。
而在他身边十几个身披重甲的侍卫沉默树立。
看似他身处福贵,燕文帝爱若亲子,百依百顺,然而这一切都无法驱散他周身的冷意。
“本王没病。”
“是……是。”
谢大人默默叹了一口气,以前的阿泽少爷玉雪可爱,漂亮得如同菩萨坐前的童子。
不是出了那场变故,如今他该是鲜衣怒马,是整个京城最亮的一道色彩。
虽然如今,睿王殿下权柄甚重,但是始终让他们这群老兄弟担心。
睿王说没病,那就没病,只要他开心快活就好。
这次谢大人南下见到睿王,发觉睿王比在京城时正常多了,话也多了。
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
“王爷,这是红五派人送过来的。”
随从小心翼翼送上一块帕子。
慕容泽接过翻来覆去的看了看,“她绣的蜘蛛真不错,灵动可爱。”
“……”
随从小声说道:“红五说这是菊花,顾小姐不擅长针线绣活儿,只是随意之作。”
不是随意的绣活,顾嘉瑶也不会随手送给红五。
而红五暗暗遵从睿王的命令,收集一切顾小姐用过的东西。
谢大人眼见着睿王把帕子妥当放好,一点不嫌弃菊花绣成了蜘蛛。
他又想到昨日见到石泽挥汗如雨发泄般劈柴生火,屁颠颠的给顾嘉瑶抬热水……
“石泽参加科举,没问题?”
“他凭着自己本事考试,同本王无关。”
慕容泽轻掀嘴角,“本王现在已经奈何不了他了,不过他也别想脱离本王。”
谢大人有点蒙圈,以前听先帝太祖说,阿泽文武全才,他不大相信,可石泽若是能一路科举上去,再中个状元出来?
整个大燕朝庭就跟热闹了。
不过那些投靠过来的文官们怕是会对皇族心悦臣服。
慕容家也能出才子。
谢大人暗暗有几分欢喜。
慕容泽起身向外走,重甲侍卫赶紧跟上去。?“王爷。”
“山不就本王,本王就山。”
慕容泽才想明白,自己不是输给石泽,而是没他脸皮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