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儒怔道:“什么被逼的?”
琅月道:“参加比武招亲大会!”
陈静儒急道:“不是被逼的,我是心甘情愿!”
琅月就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他道:“如果我真的嫁给马先令,你心里会难受吗?”
陈静儒点头道:“会!”眼神无比坚定。
琅月就笑了,道:“虽然你只说了一个字,却比天底下最好听的花言巧语更加动听!”
陈静儒道:“我不会说话!”
琅月轻轻摇头,道:“我自小就听惯了阿谀奉承,花言巧语,早就听得腻了,有时一个眼神,在我眼里,胜过千言万语!”
陈静儒点头道:“我也听腻了!”
琅月怔道:“也有人奉承你?”
陈静儒淡淡道:“我也是做过老大的人!”
琅月笑道:“老大?好逗的词语!那你现在为什么不做老大了,反而要做别人的徒弟?”
陈静儒叹道:“天下那么大,不张开翅膀翱翔一番,岂不辜负了大好青春?总是占据一个山头洋洋自得,岂不成了井底之蛙?我师父就是给了我翅膀的人!”
琅月也跟着叹道:“是啊,我就是井底之蛙,我也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陈静儒道:“公主若不嫌弃,我以后带你去!”
琅月就弯下了腰,从地上掬起一把白雪,起身扬向天空,望着白雪如沙坠落,叹道:“以后?好遥远的两个字!陈公子,你觉得我们还有以后吗?”
这话一语双关,陈静儒倒也是听明白了,斩钉截铁道:“只要公主想有,那一定有!”
琅月道:“明天我就要去丙路大营了,听父皇说,你也会跟我一起去,我真的好害怕,为了父皇,为了国家,我是死不足惜,就怕连累了公子!”
陈静儒道:“公主放心,就算为了‘以后’那两个字,我也不会死的!”
琅月的眼神里就有了期待,道:“好,不管什么时候,你一定要记得,你曾经说过这句话!”
陈静儒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琅月道:“以后叫我琅月吧!”
陈静儒怔了怔,然后郑重地点了下头。
琅月道:“你会堆雪人吗?”
陈静儒摇头道:“不会!”
琅月笑道:“我教你!”
一柱香功夫,两个雪人就在小道上出生了,虽然模样丑陋,但依稀还能辨认出是人,而不是雪猪雪狗。
琅月就指着雪人道:“这两个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我!”
陈静儒道:“你比雪人漂亮!”
琅月转头盯住他道:“你觉得我漂亮吗?”
陈静儒道:“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
琅月顿时笑靥如花,道:“别人说这句话,我没有感觉,但你说这句话,我心里欢喜,你要早这么说,我也不会骂你混蛋了!”
陈静儒就憨憨笑了,在那一刹那,他见到了世间最美好的东西,那便是公主的笑容。
不远处的围墙上,坐着三个人,分别是金地地,姜小白,还有风言。
金地地满脸痛心疾首,指着这边道:“你们看看,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一棵大好白菜就这样让猪给拱掉了,我还无能为力!我就纳闷了,怎么就没人来拱我呢?”
琅月和陈静儒吓了一跳,这才注意到这三个人的存在,也不知在围墙上坐了多久了,也不怕屁股冻坏了。
琅月脸就红了,跺脚道:“金地地,你太过分了,还知不知道尊重别人,有你这样偷听别人讲话的吗?”
金地地道:“金琅月,你真是无理取闹,若不是看你是我的妹妹,你就完蛋了,怎么说话的?我坐在我自家围墙上光明正大地赏雪,怎么就变成偷偷摸摸的呢?这天下还有王法吗?”
在琅月心里,讲歪理,她哥哥永远是天下第一,她只有甘拜下风的份,急得又跺了下脚,道:“我再也不理你了。”
陈静儒一脸窘态,道:“师父,你们这样做是不是确实有点不太好啊?”
姜小白道:“你以为我想看啊?屁股都冻麻了!我不是寻思着,我们明天就要深入龙潭虎穴了,虽然我们期望很美好,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明天,才是世界上最遥远的两个字,明天会不会来?我也不知道!但今天,它却是实实在在的,今天你们堆得雪人,才是你们心里永远的丰碑,它将成为你们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在这最美好的时刻,总得有人为你们见证,才显庄重,而我们,就是你们的见证人!有人见证你们的美好,你们应该感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