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初夏眼中划过惊讶,是没料到他会来这里。
今天军区有事,她是知道的,所以出门并没有让他陪着。
突然现身在这里,分外感动。
男人深邃的视线投向她,眼中是只对她才会有的温和。
没等她走来,他已经跨步过去。
接过她手中的太阳伞,揽住她的肩膀,护着她上车。
坐上车,倪初夏偏头看着他,问道:“怎么过来了,那边是结束了吗?”
“后面的事不是很重要。”男人打了半圈方向盘,驶进车道。
倪初夏向后靠了靠,右手轻轻敲打后腰,舒缓酸胀。
等红灯时,厉泽阳发现她细微的动作,询问:“不舒服?”
“这个座椅有点硬。”
倪初夏侧过身,用肩膀抵着后背,说道:“没事,一会儿就到了。”
平时坐的都是私家轿车,军用车的座位自然不能与之相比。
厉泽阳降下车窗,不时看着外面,像是在寻找什么。
没一会儿,他将车停靠在路边。
叮嘱她在车里等着,自己很快就回来。
倪初夏看着他穿过人行横道,到了马路对面,心里升起疑虑。
等待的过程,先掏出手机给云暖发短信,告知自己已经离开,之后便无聊地刷朋友圈和微博。
厉氏珠宝集团的官方微博已经公布厉氏总裁的婚讯,时间、地点,还有两位主角的婚纱照,一共九张。
倪初夏随便点了一张,曼曼穿着古代的嫁衣,微垂着头,身边是穿着喜服的厉泽川,手掀开盖头,目光温柔。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浓浓的爱意。
这样浓情蜜意的照片,的确适合柔情似水的曼曼。
厉泽阳重新返回车上,手里提了两个抱枕,体贴地将抱枕放到她腰后,调整到最舒适的位置才重新发动车。
他的举动,让倪初夏觉得暖心。
其实,只有半小时的路程,但他却愿意做这些事情。
这让她想起自己刚怀孕的时候,情形都差不多,因为自己不舒服,他便下车买了糖雪球。
一个男人时刻考虑到你,甘愿为你做这些看似很小的事,通过小细节,就能察觉他是在乎你的。
夫妻之间不用言谢,倪初夏只是偏头望着他,眼中满满都是感动。
厉泽阳看了她一眼,低声问:“是不是困了?”
“还好。”
察觉到这条路并不是回临海苑的,倪初夏问:“要去哪儿?”
厉泽阳回:“鼎盛酒店,帮大哥和大嫂确认当天流程。”
他与爷爷说的话并不假,厉氏近段时间很忙,作为老板,自然是需要把事情全部处理,才能保证八月八日当天不用分心。
婚礼的另一位主角正忙着准备考研初试,能省的时间自然要省下。
到达目的地,两人下车走进酒店,与前台说明来意,径自来到二楼。
婚礼邀请的人较多,酒店经理决定将二楼的两个厅合并,布置起来也是费时费力。
策划人以为两位是婚礼当天的新郎新娘,看到倪初夏凸起的肚子时,眼珠都快瞪出来。
咽下口水之后,特别尽职地提议:“厉先生,鉴于您太太的身体,我觉得那些互动的小游戏可以适当取消。”
倪初夏低头看了自己的肚子,笑着说:“你误会了,到时候结婚的是我丈夫的大哥,所以那些小游戏不用取消,挺有趣的。”
策划人松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
不是没接手办过新娘怀孕的婚礼,但月份这么大的是没遇过,好在不是这一对,不然就真难办了。
与总策划人商议之后,大致了解当天的流程,之后,又配合着全程走了一遍。
全部结束,已经是傍晚时分。
来之前与张嫂打了招呼,所以,她并没有准备晚餐。
考虑到回去的时间和食材问题,两人干脆在酒店解决晚餐的事。
晚上八点左右,回到临海苑。
洗完澡,倪初夏躺在床上给岑曼曼打了电话,“在干嘛呢?”
岑曼曼回:“刚准备拿卷子出来做。”
倪初夏不厚道地笑了,“还有一个来星期的时间就是婚礼了,还有心思复习?”
“没办法,就剩四个月的时间了。”
此时,岑曼曼趴在书桌上,表情生无可恋。
除却上次去拍婚纱照,她这些天就没出过门。
自己做出的决定,总要咬牙坚持下去。
“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知道吗?”
倪初夏收敛笑意,将今天去酒店的情况简单告知,“还有不清楚的,等你有空咱们当面聊。”
“嗯,谢谢你啊,初夏。”岑曼曼表示感谢。
公司的事太多,拍完婚纱照回来,厉泽川就出差了,昨天刚回来,今晚就要加班。
很多时候,她看着他这么忙,很想去帮他,可是无能为力。
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省点心。
收了线,岑曼曼拿起卷子,全身心投入开始做题。
十点多,英语真题卷终于做完。
岑曼曼起身,原地活动了一下,觉得有些饿,推门走出来。
门合上,书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来,来电显示‘老公’。
给自己煮了面条,吃完又把锅碗洗好,没有直接回书房,而是来到厉亦航的房间。
看着他睡得很熟,轻手轻脚走过去,把床头灯关掉,退出房间。
回到书房,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拿起手机,看到厉泽川的未接来电,回拨过去。
听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的话,岑曼曼眼中划过疑惑。
难道是手机没电了?
放下手机,开始核对刚才做的卷子。
凌晨时分,岑曼曼又拨了一遍,依旧是没人接听,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转而给张钊打电话。
“老板娘,请问有什么事?”
岑曼曼询问:“知道泽川在哪儿吗?”
“老板?”
张钊打了哈欠,迷迷糊糊道:“他不是回家了吗?我们十点半会议就结束了。”
岑曼曼眉头稍稍皱起,稳住心神说:“你想休息吧,他应该快回来了。”
挂断电话,她将手机攥紧,心里越来越不安。
自结婚以来,厉泽川并没有晚归过,有事也会提前告知,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回到主卧,刚把睡衣换下,准备出门看看,就听玄关处传来声响。
她急忙跑出去,看到厉泽川回来,直接扑到他怀里。
“怎么了?”
“你去哪儿?”岑曼曼紧紧搂着他的腰,焦急地说:“你电话打不通,给张钊打电话,他说会议早就结束了,我还以为,以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