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倪初夏睡到十点才起。
洗漱下楼后,饭桌上摆放了早餐。
厉泽阳从后院进来,卷起袖口,仔细洗了手,把桌上的早餐热了,让她过来吃。
蠢蠢摇晃屁股走进来,嘴里还含着那会儿在宠物用品店里买的彩球。
似乎是见到主人在吃东西,把嘴里的球扔掉,跑过来蹭着厉泽阳的腿,‘嗷嗷’直叫。
厉泽阳放平手,低声说:“坐下。”
大金毛不情不愿地向后退了两步,乖乖地坐下,仰头吐舌头憨萌地瞅着倪初夏,控诉为什么她有吃的,自己没有!
倪初夏托着下巴,慢条斯理地吃着煎蛋,顺带把牛奶喝完,对着它做了鬼脸。
“汪汪汪——”
大金毛很焦急,刚要起来,对上厉泽阳的眼神,屁股又落了地,如此反复,没精打采地趴在地上,尾巴来回扫着地面,一副受委屈的模样。
倪初夏笑着弯下了眼睛,开口说:“给它喂食吧,瞧把它急得。”
“还没过十点半,太早了。”厉泽阳看了时间,没同意。
倪初夏吃饱喝足,蹲下来摸着它的大脑袋,“哎呀,妈妈尽力了,是你爸不给你吃,忍忍吧。”
“嗷呜……”
“不要我趁你爸不注意偷点小肉片给你?”
“嗷呜呜!”
倪初夏轻拍它的脑袋,“晚上给你加餐,么一个!”
厉泽阳把她拽起来,有些嫌弃地看着的大金毛,“好几天没洗澡,别碰。”
“那你刚才不还在后院陪它玩吗?”倪初夏不乐意,把碰蠢蠢的手贴在他脸上,幸灾乐祸地笑了。
“它体重超标了,缺乏锻炼。”大清早给它称体重,用宠物店给的公式算了一下,胖太多。
倪初夏看着懒懒躺在地上的大金毛,好像是有点肥,“奶奶一天给它吃好多顿。”
说着,手还在他脸上揩油。
“别闹。”
厉泽阳钳住她的手,拿她没办法,牵着她去厨房洗手。
临近中午,厉泽阳烧了几样菜,让裴炎一起,吃完就准备收拾去厉家。
倪初夏回到主卧,把新买的衣服拿出来,准备换上
拉上衣帽间的时候,目光落及一旁的纸袋子,心念一动,转身出了房,下楼把厉泽阳拽了上来。
“怎么了?”厉泽阳看着她风风火火的样子,眼中带着探究。
“把衣服脱了。”
倪初夏眼中含笑,见他不动手,伸手把他的外套扒了下来,然后,把纸袋子里的衣服拿出来,递给了他。
男人眸中微怔,问道:“给我的?”
“嗯,新年礼物。”倪初夏微微一笑,催促他赶紧换上。
卡其色的大衣,长度到胯下一点,露出他直立的长腿,配上内衬的黑色线衣,很显年轻。
倪初夏替他整理领口,然后环住他的腰,“好看,就这么穿着吧。”
“换衣服是假,占便宜才是真的吧?”厉泽阳见她像小猫撒娇一样黏在他身上,心里挺满足。
倪初夏哼了哼,“反正你是我丈夫,这便宜不占白不占啊!”
温存了一会儿,厉泽阳让她去换衣服,别让厉家其余人等急了。
衣服换好后,倪初夏把包整理好,挽着厉泽阳下楼。
到厉家的时候,约莫下午两点钟。
厉建国和几个领导干部出去视察,厉奶奶则和保姆在准备晚上的年夜饭。
厉亦航在两人身后瞅了好久,没见到大金毛,不高兴地说:“小婶婶,怎么没有把蠢蠢带过来?”
“你小叔说这里会打礼炮,蠢蠢会害怕。”倪初夏弯腰看着他,捏了捏他的脸蛋:“小帅哥,知道曼曼在哪吗?”
“啊,爹地说等你和小叔来,赶快去后院救场。”厉亦航说着,伸手拽着倪初夏来到后院。
厉泽阳紧跟其后。
后院凉亭里,四个人在打牌,周围还有两人看牌。
除了厉泽川、岑曼曼和穆云轩认识外,其他三人很面生。
倪初夏刻意放慢了脚步,低声问身侧的男人,“他们是谁?”
厉泽阳介绍:“打牌的是我和大哥的堂弟,厉泽宇,他是爷爷的弟弟那一支的同辈,每年过年都会来。”
“那站着的那两位呢?”
“穿皮草的是云轩的妈妈周欣,叫她小姨就行,旁边那位是泽宇的妈妈凌嘉,称呼小婶就行。”
倪初夏点头表示明白,一直以为厉家过年只是两位老人和他们两兄弟,这样看,也算热闹。
走到凉亭,就见厉亦航爬到厉泽川腿上,有模有样地把打出去的牌拿在手里。
“三带两。”穆云轩甩出五张牌,抬头看到倪初夏和厉泽阳,笑着喊道:“表哥,小表嫂。”
厉泽阳略微颔首,目光看向站着的两位妇人,“小姨,小婶。”
倪初夏跟在他后面,也喊道。
“堂嫂好。”厉泽宇出了张牌,抬起头与她打招呼。
倪初夏莞尔,“你好。”
虽然姓厉,可能因为隔得远,他的长相与厉家两兄弟并不像,寸头、皮肤较黑,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年龄要比穆云轩小,二十五岁上下。
两位长辈是第一次见到倪初夏,不同于对岑曼曼刚开始就热情,她们观察了一会,才开始与她攀谈。
周欣面很和善,对她笑了笑,从包里掏出红包递给她,“这是小姨给你的。”
倪初夏愣了一下,连忙推脱。
她多大了,哪还能拿红包。
“小婶婶,接着吧,姨奶奶也给我了哦。”厉亦航从口袋把她的红包掏出来,炫耀起来。
“快接着,咱们家的规矩就是这样的。”站在一旁的凌嘉也掏出了红包,硬塞给她。
倪初夏手里拿着两个红包,求救地看向厉泽阳。
后者则笑看她,抬手抚上她的后背,“小姨和小婶的心意,收下吧。”
牌桌上,岑曼曼握着牌的那只手都在淌汗,到她出牌时,也要想好半天,好不容易这局结束,起身给厉泽阳让位。
周欣和凌嘉只是看了一会,便推开院门出去逛逛。
岑曼曼和倪初夏进了小洋楼,给打牌的四个男人准备水果和瓜子。
“什么时候来的?”
岑曼曼切着水果,低声说:“上午就来了,一直陪两位长辈聊天,压力好大啊。”
直到吃完中饭,穆云轩提及打牌,她才松了一口气。但上了牌桌,发现自己牌技太差,放下的心又掉了起来。
总之,就是一个字累。
“我看她们很好相处。”倪初夏说着,从包里掏出两份红包,“关键是红包挺厚实。”
“……”
岑曼曼扶额,合着给钱就好相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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