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
“你!”倪初夏急了。
“…没你有趣。”厉泽阳深邃的眼底带着笑,薄唇也挽起,似乎心情不错。
倪初夏这才满意,重新躺下来,转念又觉得哪里不对,等意识到就对上他那副似笑非笑欠揍的表情。
WTF?她竟然已经沦落到和一本书争宠的地步!
“满意了吧,我那么在乎你,以后要对我好一点,再好一点。”
倪初夏掀开被子滚了进去,双手搂着他的腰,将头磕在他胸口,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似乎已经成为一种本能。
厉泽阳垂头看着她,眼中是难得的温柔。
他并未说话,只是吻了吻她的额头,行动却已经表达他的心意。
夜深,两人都不困倦。
“这段时间我不在,搬去奶奶那里住,那边我已经打了招呼。”厉泽阳有一下没一下轻抚她的头发,继续说:“每天由裴炎送你上下班,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一律交给他,我会想办法和他联系。”
虽然已经知道他很快会走,但谈及这个问题,倪初夏还是会不舍。
拢住他腰间的手收紧,闷闷地说:“为什么不和我联系?”
“你有一个公司要管,我会影响到你。”
话虽是这么说,但主宾语颠倒了。确切地说,和她联系,会影响到他。
反恐活动他不是没有参加过,当初他还不过是小喽啰,却深知指挥人员在那种危机时刻的重要性,他还无法做到和她联系后能不受影响的继续战斗。
“自恋的老男人。”倪初夏在他怀里蹭了蹭,嘴角上扬说:“我住这里挺好的,三餐都有阿姨,去爷爷奶奶那里反而会影响到他们。”
“听我的话,回那里住。”厉泽阳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如今逮捕影刹的行动已经归杨胜所管,我无法随时得到消息,也不清楚他们是否已经知道你和我之间的关系,那边虽然远了点,但有军队驻扎,出入都需要检查,比这里安全。”
“哦。”倪初夏不情愿地应下来,仰头望着他,“那你把裴炎带在身边。”
“不用,秦飒会跟着我。”厉泽阳回绝。
“你让那个惹祸精跟着你?”倪初夏直接坐起来,脸上满是不乐意,“那天的事不就是他弄出来的吗?还有,你老是告诉我,突然去西部也是因为他闯了祸对不对?”
她和厉泽阳第一次见面就是因为影刹,之后他两次离开也是因为他,说明这就是他的任务,但刚刚他却说归杨胜所管,除了秦飒惹出来的事牵连到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
厉泽阳无奈叹气,她一直都很聪明,想瞒着她的确很难。
“表面看上去是惩罚,实际好处很多,所以没必要生气。”男人安抚她。
倪初夏明显不相信,追问道:“能有什么好处?”
“继续接手影刹的危险程度比去西部要高,算不算?”
“那还有呢?”听他这么说,心里顿时踏实了很多。
“回来有一次大假。”厉泽阳笑看着她,补了句,“不比我们结婚那次短。”
倪初夏眨了眨眼,重新躺回床上,“勉强不生气了。”
厉泽阳顺势把灯关了,伸手将她抱在怀里,下巴磕在她的头顶,能嗅到淡淡的清香。
“你能在年前赶回来吗?”她小声地问。
离过年还有一个半月,她真的不想第一年结婚就独自一个人过年,那她也太悲惨了。
“我尽量。”厉泽阳没有给出准确的答复,不清楚那边的情况,他也无法确定需要多长时间。
倪初夏轻嗯了一声,然后将头埋进他胸口,闭上眼睛不在说话。
翌日早晨。
倪初夏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
她慌张地爬起来,进了浴室,又走到衣帽间,看到衣柜里少了一件军装,知道他应当是走了。
洗漱,换上衣服,心不在焉地走下楼。
阿姨已经做好早餐,见她下来问候道:“厉太太,早上好。”
“你好。”倪初夏颓废地回了句。
“厉太太昨晚没睡好吗?”阿姨疑惑地问。
倪初夏勉强笑了笑,坐在饭桌上,开始吃早饭。
总不能告诉她是因为老公走了,才变成这样的吧。
用完餐,倪初夏拿起桌上的财经早报,开始浏览,大多数的文章都在写今年经济的情况,分析明年的态势走向。
把牛奶喝完,倪初夏拎着包走出门。
外面的温度很低,还刮着风。
裴炎已经等在门外,见她走过来,早早地把车门打开。
看着车外倒退的景物,倪初夏问:“他已经走了吗?”
裴炎稍稍愣了一下,点头回:“头儿坐早晨五点的飞机离开,到达帝都后,会转火车。”
五点啊,她应该还在睡梦中。
老男人就知道骗她,说好以后走都不准瞒着她的。
裴炎怕她太难过,安慰着说:“夫人,头儿其实也很舍不得您的,不然也不会趁着您没醒的时候离开。”
想起早上那一幕,心里觉得挺难受。
那时候天还没亮,整个临海苑都还陷入安静之中。
开车送厉泽阳离开,他问道:“头儿,不和夫人说一声?”
厉泽阳半边身子隐在车内暗处,只露出刚毅冷硬的侧脸,淡漠说道:“不用。”
当他准备再劝说的时候,就听男人再次开口,“她要是醒着,就走不掉了。”
裴炎透过后视镜看着他,有些不理解他的话,“夫人是明理的人,不会无理取闹的。”
“我说的是自己。”
说完这句话后,厉泽阳便没有再说一句话,裴炎也识相地闭了嘴。
他通过内后视镜看着倪初夏,见她并未有太大变化,才算放下心来。
身为军属,经历最多的就是分离,十天半个月的分离算是最短,有时候出一次任务,半年一年不见也是正常。
不过对新婚夫妻来说,这样的离别的确有些残忍,但规矩就是这样,只能服从。
厉泽阳离开后,生活与工作一切照常进行。
唯一不同的是,倪初夏从临海苑搬进了军区大院将军楼中,和厉爷爷厉奶奶一起住,而她的好日子也算到头了。
“倪总……倪总!”
“嗯?”倪初夏回过神,疑惑地看着李秘书。
李秘书面露无奈,劝说道:“我看您还是休息一下吧。”
她和刘慧都注意到她的不对劲,精神一直欠佳,还要硬撑着,非要把身体弄垮才罢休。
“不用。”倪初夏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拿起笔把字签了,“文件交给方副总,让他多盯着正荣最近的情况。”
那晚她和大哥去了韩家,韩正荣的态度并不好,许是仗着韩英杰不在,把挤压已久的怨气都发出来,谈到后面,她也火冒三丈。
一而再再而三的登门造访已经算是给面子,偏偏那种人就是给脸不要脸,最后倪明昱干脆放狠话年前不结,那么以后也别想结婚,倪家不缺养倪柔肚子里那块肉的那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