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儿,合着他就是替她收拾烂摊子的。
订的是下午三点的高铁,吃完午饭,倪初夏便回到了房间休息。
躺在床上,给严瑾打了电话。
“你抓到黄娟什么把柄了,让她那么惊慌?”
黄娟的存款倪德康心里是有数的,所以,她出事不敢动那笔钱,但很显然她的私房钱也不够,所有智能卖掉挂在女儿名下的房产,看来事情好玩了。
严瑾听到她轻松的语气,也就知道她是猜到了,并没有瞒着,“我雇人跟了她半个月,才终于摸清她的套路,除了每天和阔太太见面打牌、聊天之外,每周日假借去教堂礼拜的名义,其实是私会情郎。”
“哟,胆子不小,竟然有姘头。”倪初夏恍然大悟,要不说她怎么狗急跳墙地卖房给封口费呢,原来里面大有学问啊。
“应该有些年头了,你没查过?”
刚得知的时候,她也惊了一跳,豪门阔太太偷人这样的秘辛若是被曝出来,怕是要轰动整个珠城了。考虑到曝出来丢的是倪家的脸,对倪初夏不利,她没这么做。
倪初夏在床上翻了身,舒服地撑起懒腰,“对付她,还不需要捏住她的命脉。”捏住了,那她不得天天巴结自己,唯恐告诉了倪德康,哪还敢和她斗啊!
“资料我做了备份,需要的时候吱一声就行。”严瑾很机灵,特别是做这些事的时候,查黄娟,她压根都不需要出面,所以目前她很安全。
“嗯。”
“对了,黄娟的那笔钱我捐了,没意见吧?”早些年她还混娱乐圈的时候,也经常做些慈善事业,那时候都是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道,如今退出来,功利心也就淡了,不义之财捐了最好。
“你随意就好。”她对这些倒是不看重,只要钱不给黄娟拿走就行,严瑾就算不捐也没事。
所以说,倪明昱所说不差,倪初夏护短,被她护着的人,会很幸福。
严瑾挂了电话,靠在窗户边晒着太阳,心里在想着事情,至于想什么,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哎,你整天不上班,真的没事吗?”
齐烁这时已经醒来,对着她说道。
“能有什么事?大不了被炒了呗。”严瑾走过来,满不在乎地开口。
“倪陪我这么多天,我已经很满足了,没事就回去吧。”齐烁对上她的眼,有些懊恼地说:“我病发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不吃药造成的。”
外界,对他齐烁的报道都是当红小鲜肉,背后有强硬的背景。却不知,他这个当红明星从小就有先天性心脏病,如果不是他哥这些年努力赚钱,在酒桌上搭桥牵线,他早就死了。
“那你为什么不吃药?”严瑾弯腰替他捻好被子,坐到他身边。
“我……”
“齐烁,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严瑾看着他过分苍白的脸,有些无奈,“我知道你生病了,很难受,但是不吃药你就不会好,病情还会越来越严重,以后不要再任性了,也不要让关心你的人担心,明白吗?”
“那,你也会担心我吗?”齐烁问。
“当然,你不是说要和我做朋友嘛。”严瑾看了眼时间,拿出温度计递给他,“夹好,要量体温了。”
“哦。”齐烁接过去,乖乖地夹好了。
这时,病房的门从外面打开,齐泓走进来,身后跟着助理。
助理将手上的饭盒放到一边,识趣地出去。
齐烁可怜巴巴地看着齐泓,说道:“哥,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等你不再糟蹋自己的时候。”齐泓温声说着,目光落在严瑾身上,“严小姐,这些天多谢你了。”
“不客气,齐烁是我朋友,应该的。”严瑾对着他笑了笑,起身低声问:“医生今早查房,说齐烁的身体可以出院了。”
“他还是在这里比较安稳,出去又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事来?”齐泓并不希望他出去,外面的环境实在太复杂,不适合他。
严瑾继续游说,“可是长期在医院住着,没病也会憋出病来的。”
“严小姐,说的是你吗?”齐泓温声笑着,面容尽显温润。
严瑾的脸不自在的红了,低喃道:“才不是。”
“哥,你和严瑾说什么呢?”齐烁不满地看着两人,觉得自己被忽略了。
严瑾转过身,把手伸到齐烁跟前。
齐烁乖乖把温度计递给他,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在听她说有些低烧时,脸顿时垮了下来。
严瑾走到床头,伸手覆上他的额头上,另一只手放在自己额头,“的确有点低烧,退烧药还是得吃。”
“哥,我要出院。”齐烁夺过温度计,砸到地上,“我要出院,你要不让我出院……”
严瑾深呼出一口气,心里默念,他是病人,不和他一般计较。但听到他吵闹的声音时,还是没忍住,声音拔高,“给我闭嘴。”
“严瑾……”齐烁眼睛湿润地看着她,像只被遗弃的小狗。
“别叫我,这四天,你都砸坏了五根温度计,知不知道这些都是用钱买的,浪费!”
齐烁小心翼翼地问:“多少钱,我赔还不成吗?”
严瑾对上他可怜的眼神,气也不生了,语重心长地说:“温度计是能用钱买到的,你毁了能赔,可是很多东西是不能用钱买的,比方说亲情,你哥对你好,是因为你们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液,你们是至亲,但并不能代表你能糟践他对你的好,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的弟弟?”
齐烁张嘴,摇了摇头。
他从不知严瑾也有弟弟。
“我的弟弟,他比你要小,今年在读高中,如果今天躺在病床上的是他,他绝对不会像你这样,因为他明白,虽然生病的是他,但和他一样痛苦难受的还有我这个姐姐。”严瑾说这,眼眶已经红了,“齐烁,别在任性了,也别再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齐烁想伸手替她抹去眼泪,可是发现她并没有哭,眼眶含着泪对着他在笑。
这一刻,他好像明白,为什么想要接近她,和她做朋友。
因为她真诚、坚强,不带任何有色眼镜去看他,不是同情、不是怜悯,和那些接近他的人都不一样。
齐烁朝她笑了笑,然后看向齐泓,“哥,我不出院了,药我也会按时吃的。”
齐泓眼底划过欣慰,看向她时,却是多了些难以言喻。
伺候完小祖宗,严瑾陪着齐泓走出病房,两人朝着医院大门走去。
“阿烁从小被病痛折磨,所以性子有些任性古怪,称得上他朋友的人不多,谢谢有你陪着他。”
此时,齐泓看向严瑾时,眼底已经多了份欣赏。
通过这几次的接触,他发现眼前的女人,遇强则强,遇弱却也不介意示弱,性子不骄不躁,的确与他平常接触的女人不同。
刚刚听她提及她的家人,眉眼间的忧愁未掩,怕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严瑾看着他温和的面庞,笑着说:“既然是感谢,齐先生帮我个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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