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明白为什么古人会讲究门当户对,如他们这般,差距如此之大,整天不是在吵架,便是在冷战,时间长了只会让人痛苦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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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结束,女生寝室格外热闹,围绕着马尔代夫之旅展开了话匣子,兴奋异常。
嫣然也在收拾行李,只一个背包,来的时候和走的时候一样简单。
早晨8点,学校门口停了一整排的豪华大巴,同学们身着清凉的夏衣拉着小巧的旅行箱,脸上露出兴奋喜悦的笑容有说有笑的陆续上车。
唯有她一人背着洗的发白的书包站在校车站牌旁,微风轻抚,扬起她长长的马尾,像悬崖峭壁的花,形单影只,孤傲清丽,冷漠疏离。
偶尔,会有同学向她投来异样的眼光。
瞧瞧,就是她,因为交不起一万块钱的旅行费只能打包回家。
啧啧~真够可怜的。
瘦瘦的她在枝叶繁茂的大树下站立,将脊背挺得直直的,不卑不亢,神情冷漠,好似根本没有听到那些流言蜚语,如墨玉般漆黑的眼眸坚定而不屈,隐隐散发着孤傲的气息。
直到周围吵杂的声音渐淡,大巴车陆续开走,她仍旧保持着同样的站姿,刚毅坚韧,透着冰冷。
夏日的风带着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可为何她的手心却在泛凉呢。
偌大的南华空荡荡的,只留下她和一片片蝉叫声。
又过了半个小时,校车才在站点停下,司机师傅有些抱歉的说,因为要给大巴车让路,他一直都在山脚下排队,好不容易等车都离开了才上来。
果真,处处都有着不平等。
呵~也许她该庆幸,至少她还有免费的大巴车可以坐。
车子在盘山公路上一路向下,道路两旁的参天大树遮天蔽日,在浮动的光影下投射出不同的色彩,或明或暗,像大片大片的色斑,在黑暗与光明中来回穿梭,晃得人眼角泛酸。
就这样,一学年结束了。
也好!也好!
有剔透晶莹的东西从她脸颊滑落,坚强的面具破碎了。
还好,整个校车空荡荡的只载着她一人,擦干眼泪,她依旧可以高高的抬起头,做那个骄傲的顾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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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瓦白墙的小镇,历经百年,有太多的故事,太多的人随时光流逝在岁月中,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初建这座镇的人早已化成白骨,变为灰烬。
而房屋、街道、树木却都保留了下来,岁月的痕迹让它们看起来老旧沉闷,背负着几代人沉甸甸的故事。
想来也很好笑,人活着的时候总会去争事物的所有权,这个东西是他的,那个东西也是他的,倾其一生不断增加在自己名下的财产,譬如土地,譬如房屋,譬如树木……并以此为骄傲和光荣。
可百年后,人死,物生。
多可笑,人只活短短几十年,却狂妄贪婪,争天争地,不知好歹。
物活百年,静默无声,不争亦不抢,却悄悄看尽几代人的荣辱喜悲,任岁月侵蚀,哪怕最后变为灰土也只是回到了它本来的面貌而已。
到底是谁拥有了谁呢?
是物归属于人,还是人归属于了物……在人们窃喜自己又获得了一个物品时,物是否正在嘲笑人类的无知和贪婪呢。
嫣然摇了摇头,低头苦笑,好像最近她总喜欢胡思乱想,人们说青春期的孩子个个都是伟大的诗人和哲学家,看来还是有迹可循的。
嫣然深吸了一口气,走在被太阳晒的发烫的石板路上,石板路两侧是高高的白色围墙,黑色的瓦砾边角长着绿色的苔藓,偶有一些青草从里面钻出来,斑驳的墙壁上爬满绿油油的爬山虎,开着几朵白色花朵,赏心悦目。
这里的房屋多是土木结构,年代久远,难免会散发着一种木桩发霉的味道,可就连那种味道在此时也变得格外亲切,散发着岁月的气息。
多奇怪,和南华那壮美的欧式建筑群相比,这里无疑是破败的,可她却觉的这里处处散发着令人着迷的情怀,也只有在这里才能让她得到安全感,舒适惬意。
南华再美也是他乡,这里再破败,也是家,是无法取代的灵魂归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