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蒹葭夸奖了两句,凌离儿却咬着唇一阵偷笑,脸上露出一点毫不在乎的神气,这首白梅花本来是她写得顶好的一首,此时倒是摆出一副是最差得漫不经心的样子来了,只是眼睛亮晶晶的,倒是满脸都是快夸奖我的表情。
眼看凌离儿这样撒娇的样子,凌慎之将头扭到一边,就听着母亲又问了女工刺绣,脸上顿时露出了一点微妙的无奈。
说到女工刺绣,白蒹葭一看凌离儿的神色,顿时心里便有了底,这一点都不愿意提及的神态和凌慎之微微无奈的表情,就可以想见凌大小姐的女工实在是不怎么样了。
因为在这边除了凌慎之便是她最大,凌慎之在书院里的时候,这家里上上下下就都是她这个大小姐说了算,大小姐不喜欢女工,谁还能勉强不成?
也就她的母亲了!凌离儿眼睛一转,抱着白蒹葭的肩膀娇声娇气的撒娇道;“我那首咏白梅花的诗句是偶然见了外头的白梅花作的,那白梅花真是好看,娘亲买下来种在我院子里好不好!”
她一脸娇憨,撒娇撒痴,那可爱的样子,便是让人拒绝的话语也很难说出口。让人觉得别说一株白梅花了,便是要天上的星星,也是愿意为她摘下来的。
白蒹葭虽然自认不是个无条件宠溺孩子的人,但是面对着凌离儿第一次冲她提出要求,虽然含笑将凌离儿的女工刺绣打发了过去,又问了凌慎之的功课,凌慎之虽然表情冷淡,但是还是一一作答了。
梅花冰中育蕾,雪中绽放为二绝。
以曲、疏、歧为三美。
又以贵老不贵嫩;贵瘦不贵肥;贵含不贵开;贵斜不贵正为四贵。
凌离儿看上的那一盆梅花倒是颇为珍稀,是一种唤做素白台阁的品种。
所谓的素白台阁乃是花蕊之中,又有着一个小小的花苞,宛如花中楼阁一般,花色素白如雪,十分清丽秀雅,是梅花中的上品。
昔日白蒹葭在家里的时候,对于各种花草也是知之甚详,招来立春问过,立春便将那素白台阁的主人事情告诉了白蒹葭。
白蒹葭噫了一声,脸上倒是显出一点意外之色。
立春看着白蒹葭垂目想了想,低声笑道;“想不到倒是熟人。”
她眉目仍然是很清冷的样子,大概是睡了这么多年,眉目清丽,脸色嫩白,娇丽中倒是透出几分若有若无的天真。
若不是亲眼所见,也不敢相信这么个怯生生的姑娘竟然有了凌慎之凌离儿那样大的一双孩子。
白蒹葭想了想,道;“拿我的……”她顿了顿,才抬头看了立春一眼,转念道;“既然这样,我既然已经好了不少,就……开个赏雪宴吧。”
立春看了白蒹葭一眼,就听白蒹葭道;“离儿年纪也不小了,也应该开始学一些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