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董其成犹豫的原因，还因为他所怀疑的人，正是他的司机小程，丁小芝所居住的这个房间，除了董其成有房间钥匙，还有丁小芝、小程，之所以给小程配了一把钥匙，就是为了方便小程给丁小芝送东西，而丁小芝本就是一个宅女，几乎不出门，连购物都由小程代替，或者干脆在网上买，所以，丁小芝认识其他的陌生男人的机会，几乎没有。

董其成知道，丁小芝接触最多的男人，除了董市长自己，就是小程了，难道小程这个混蛋，居然敢沾了我的女人？董其成咬了咬牙，还是不能把小程说出来！小程很会来事，董其成到省里送礼，或者接受下面的官员送的礼啥的，有许多都是通过小程完成的，甚至那些违规选拔干部的事情，小程也参与了不少……如果这家伙反了水，董其成身上要背的罪行，比贪污几百万要厉害得更多！

马定国决定迂回一下：“董其成，既然你不愿意交代与丁小芝有关的案情，你可以选择交代其他的女人，或者，既然你不是杀害小芝的真凶，你有没有心中的怀疑对象？难道你忍让丁小芝死得不明不白吗？对了，有一个细节，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在丁小芝体内残留的j液，我们经过鉴定，除了有你董其成的一份，还有另一个人的j液！嘿！”

董其成的脸都绿了，堂堂一个大市长，自己包养的情妇，却跟别的男人有苟且之事？！慌乱之间，董其成使劲地摇头：“不可能！小芝绝对不是那样的人！我了解她！除非……除非是强j！唉……”他长叹一声，如果真的是强j的话，也难怪丁小芝会跳楼自杀了，这个水一样的女人啊，遇到这种事情，可以让我帮你解决嘛！干嘛要走这条绝路呢？你可害苦了我了！

董其成既是痛心，又觉得冤枉，脸上的肌肉跳动了一会儿，颓然摇头，再次长叹。

暗沙见董其成有松动的迹象，连忙趁热打铁，她抬头望向天花板，用非常有煽动性的声音，缓缓说道：“丁小芝，假如你在天有灵的话，请你借董其成的口，告诉我们，害死你的凶手，到底是谁？如果你不告诉我们，这凶手很可能就要逍遥法外啊！丁小芝，你能听到么？”

董其成的眼泪，涮一下就流下来了！

暗沙提着一个档案袋，款款地走向董其成，从中抽出几张照片：“丁小芝，你生前总是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是，那个凶手，却害得你变成了这幅血腥模样，如果是你的亲人看到的话，肯定会痛心疾首啊！”

董其成流着眼泪，无意识地接过暗沙递过来的几张照片，然后擦干了眼泪，看向照片的时候，他的眼睛，忽然瞪得老大，然后悲吼一声：“小芝！我对不起你啊！你死得太惨了！呜……”董其成终于哭出了声，直哭得全身颤抖，天昏地暗，后来竟然从咣当一声，连人带那个椅子一起摔倒在地，直接昏了过去。

暗沙递给董其成的几张照片，正是丁小芝死后的照片！各种体位，各种血腥，各种丑陋，各种恐怖……尤其是那双瞪向夜空、死不瞑目的眼睛，更是令董其成心痛如绞。曾经的枕边人，死得如此凄惨，董其成再也绷不住了。

泼矿泉水，掐人中，终于把董其成救醒了过来，只是董其成的神情，显得恍惚而疯狂，嘴里一直在喃喃地重复着：“小芝，我对不起你啊，你死得太惨了，我要为你报仇，杀了小程那个混蛋！你告诉我，到底是不是小程做的？你告诉我啊……”

马定国心中一喜，他兴奋地看了暗沙一眼，眼珠子转了几转，小程？马定国的脑海里，迅速在市政府所有工作人员的姓名列表上搜索着，顿时露出了笑容：市政府小车队，果然有一个叫程青虎的司机！而且此人正是董其成的司机！马定国立刻在这个名字上面，划了个圈，递向暗沙：“立刻抓捕！”

暗沙问道：“逮捕证？”

马定国怒道：“检察院那帮混蛋，到现在也不给我们送过来，你就请张局长去那边批吧！要快！千万不要耽误时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暗沙点点头：“好，我马上把案情告诉张局长。”于是马定国在这边继续审讯董其成，暗沙带着刚才审讯时的录像资料，到了张昂的局长办公室：“张局，我们需要批捕一个人。”

张昂看完了资料，她也问道：“逮捕证？还有吗？”

暗沙无奈地摇摇头：“检察院那边不配合啊！我们也没有办法，要不您去那边看看吧，我们去的话，那个白无常检察官，肯定不买我们的账啊。”

张昂不由苦笑：被称为白无常的法官，叫白俊祥，因为长了一脸的白癜风，被人传了个外号就叫‘白无常’，他是董金朋的一个干儿子，自然属于董家派系，在张昂将董其昌逮捕之后，白无常就对张昂有了抵触情绪，再也不给公安局批逮捕证了。